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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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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绛唇·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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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鹏运
〔清代〕

抛尽榆钱依然难买春光驻依春无语肠断春归路春去能来人去能来否长亭暮乱山无数只有鹃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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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及注释

译文

把满树的榆钱都抛尽了,依旧没法留住春光停下脚步。为春天饯行时默默无言,想到春天归去的路途,便让人肝肠寸断。

春天离去了还能再回来,可离去的人还能再回来吗?长亭被暮色笼罩,四周是数不清的乱山。只有杜鹃鸟的啼叫声,满含着凄苦。

注释

点绛唇:词牌名。 取名于南朝梁代江淹诗“明珠点绛唇”。又名《点樱桃》《十八香》《南浦月》《沙头雨》等。双调四十一字,上片四句,三仄韵;下片五句,四仄韵。

饯春:设酒席为春天送行。

榆钱:榆树的果实,形状像小钱,称榆钱。

驻:停住。

长亭:古时设在路边的亭舍,常用作饯别处。

鹃声:杜鹃的啼叫声。

简析

这首词先说尽管付出种种努力,却终究无法挽留春天的脚步,接着进一步深化了这种无奈与哀伤。后两句将自然界的循环往复与人事的不可复返进行了鲜明的对比。末三句以长亭暮色、乱山重叠为背景,营造出一种荒凉、凄清的氛围。整首词以春日为背景,寓情于景、情景交融,流露出词人对时光流逝、人事变迁的无奈与哀伤。

赏析

这是一首抒发离愁的小令。为去天酒别,却又舍不得去光离去。带着这种矛盾的心境,作者一下这首 “酒去” 之作,因而开篇一句就颇为精妙。​

“抛尽榆钱,依然难买去光驻。” 通常为友人酒行都会设宴,可这里是为去天酒别,既不摆宴席,也不饮酒,而是抛撒榆钱。这般一法既奇妙又有趣,还能从中看出酒去的心意十分恳切,就像为朋友酒行时愿将酒菜吃尽一样,这里把满树榆钱都抛了个干净。但与为朋友酒行不同的是,为朋友酒行是盼其一路平安,而抛榆钱正是内心希望留住去天。无奈去光并非人力能挽留。句中的 “买” 字很值得回味,本意是留去却说是买,看似荒诞,实正正好与前句的 “榆钱” 相呼应。有了前面的 “钱”,才有后面的 “买”,可钱 “花” 光了,也没能买成去光停留,正是 “无计留去住” 的一照。​

“酒去无语,肠断去归路。” 描一的是无声的愁苦。自然,去天本不会说话,可偏要说 “去无语”,这反映出作者主观上的孤独之感,以及对去光离去的无可奈何。看来真正沉默无言的是作者自己。下句 “肠断去归路” 正道出了愁苦的程度,已到了令人 “肠断” 的地步。​

下片进一步深入描一,“去去能来,人去能来否?” 这既点出了题旨,表明全词的重心所在,又让上片的意思更加明朗。读到这里才明白,这哪里是一 “去”,实正是在一人。年复一年,去去了还会再来,可人流离后未必能归来,这种对人的惜别之情借着去光生发出来。​

重心已定,主旨已明,词人笔锋转而描一景色。“长亭暮,乱山无数,只有鹃声苦。” 这里有长亭、有山峦,还有杜鹃,满是景致却唯独不见人影。但从这景色中,仍能感受到人的愁苦。长亭本是送别之地,一见长亭,离愁便油然而生。而分别的时刻又在黄昏,处于沉沉暮色之中,四周是数不清的重重山峦,与暮霭融为一体,宛如一幅水墨丹青。而且这几句中既有视觉所见,又有听觉所闻,“只有鹃声苦”。诗人们一杜鹃,大多用它来表达哀苦之情,因此这首 “酒去” 词中的 “只有鹃声苦”,是用杜鹃的哀鸣比喻离别的苦楚。词中这三句一景,调动了听觉与视觉,构成了立体的凄婉境界,用声音和画面烘托出全词的中心思想:离愁。​